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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6 Issue 14

  • 編者的話

    文:路家

    上一期的Âtre,我們記錄了一些本地藝團走入大灣區的情況。今次,我們探討一下學習戲劇的未來。

    每年,澳門政府都在戲劇的相關培訓上投入不少資源,不論是官辦的演藝學院、中小學校的戲劇社,藝團的培訓班和工作坊,還是修讀藝術的升學支持。這些培訓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戲劇藝術的普及,亦讓一些年輕人有志以演藝為業。然而,即使政府表示澳門要打造成「演藝之都」,演藝專業之路從不容易,尤其是在澳門這個市場尚待發展的地方;而即使僅是「志在參與」的興趣班,學生的想法或老師的感覺亦不盡相同。有的老師擔心學生只為「應酬」而來,但亦有學生樂在其中。有的在職人士選擇參加藝團舉辦的課程,亦感覺有所得着。今期的「焦點觀察」與新增欄目「校園戲劇巡禮」,一些師生將與我們分享觀點。

    劇場工作不獨有演員和導演,還有各種台前幕後的工作崗位。「The Âtre 生活」今次訪問了劇場化妝師孫盧利時。為Nicco來說,劇場化妝與其他化妝最大的分別,是可以做很多日常生活中不會遇到的角色。加入行業已經十周年,相比其他的化妝工作,現在的她更享受劇場化妝的豐富與挑選性。而在今期的訪問中,我們將可更了解這位「黑盒幕後的魔法師」的想法。

    另外,「遠方現場」的作者、Mind the Gap 劇團藝術總監李雅瑜將會分享英格蘭藝術委員會(Arts Council England)的三大旗艦資助計劃。而不約而同地,新加坡劇場工作者梁海彬和我們的欄目「今個月睇呢本」都提到「觀察」方面的思考。

    海彬提到,觀點訓練是解構的方法。觀點的發現者Mary Overlie把「表演」解構成六個元素(時間、空間、形狀、身體運動、情感、故事)。這「六觀點」的本質是橫向的。「情形就像一串被扔在桌面上的鑰匙,所有鑰匙的價值平等。」而「今個月睇呢本」則介紹藝術評論家約翰.伯格(John Berger)的《另類的出口》。此書收錄了二十四篇他在不同國家、以不同語言發表的演講與文章;透過對不同大師作品的觀察,以及相關的歷史社會分析,批評全球經濟掛帥環境下,對藝術的欠缺理解與乏善可陳,是一本權威敢言且殷切提醒的書。

    作者鄧世昌則在思考何謂「遠方」與「現場」。「若果可以的話,既無遠方,亦沒現場。」確實,當我們在放眼他方,其實亦只是在觀察當下我們的立足之地。

    Photo from Dirks Theatre

    劇場工房 —— 中性面具與 Le Jeu:理解劇場中的遊戲和表演工作坊

  • 焦點觀察

  • 義無反顧的愛

    —— 專訪新晉演員唐樂臨
    (節錄)

    文:譚曉彤

    作為劇壇新鮮人,Vicky笑言彈奏樂器能夠考級證明能力,但戲劇沒這回事,令她疑惑該如何用量化自己的工作:「演藝工作不如在辦公室打工般能計算時薪。當別人問我收費多少時,我說不出來,因為我不知道何謂理想價位⋯⋯」澳門的劇團通常要求Vicky開價,台灣則是洽談合作時,資方已明確訂出酬金,以及有合約保護勞資雙方權益。

    入行兩年,Vicky意會到演員較為被動,處於等待被劇團、導演選擇的狀態。她開始思考不依靠他人,單憑自己能否輸出作品,或者策劃一些項目:「大學畢業後好像有些『揸拿』(把握),但其實工作上你還是個新人,需要重新建構如何面對業界、面對藝術的態度。我以前沒有想過這一點,以為自己一直滾、一直滾,只會向上行,沒想過出來工作後是個新的開始。」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 學戲,學做人

    —— 訪問曉角「為戲而生」學員

    (節錄)

    文:譚曉彤

    「我本身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學戲也不是苦悶的事情。我一直以來學會了很多新鮮事物,到現在都覺得有很多還未學到。是戲劇的吸引力令我堅持至今。」「為戲而生演出及演員培養計劃」學員Natalie說。

    30餘歲的Natalie形容「打工仔」生活很苦悶,所以工餘時間努力培養興趣。之前曾在澳門演藝學院修讀入門課程,2020年看到曉角話劇研進社推出為期三年的計劃,而非坊間常見的短期工作坊,決定參加。計劃由澳門資深劇場人黃栢豪、莫家豪擔任導師。課程每周兩至三堂,課堂內容涵蓋表演、形體、聲線、文本分析,亦有燈光設計、佈景製作、木工課等,培養學生成為全方位的新晉劇場人。

    另一位學員、30多歲的Helen是一個環保品牌的項目經理,參加「為戲而生」前零戲劇基礎,她希望藉着計劃發掘自己其他面向。Helen形容自己是慢熱的人,起初跟活潑、善言的同學一起上課,加上課堂涉及很多形體,她感到難以融入及辛苦。不過,上課數周後,她覺得自己有很大改變:「以前我不會sense(感應)到身邊很多人和事,但上課後我的五感打開了,對周遭敏感起來。」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 校園戲劇巡禮

  • 戲劇對於學生而言是甚麼?

    —— 一個小學戲劇組老師的觀察

    (節錄)

    文:袁一豪

    戲劇對於學生而言是甚麼?是興趣?是熱愛?還是只是一項供選擇的課外活動?我自己也是一名從中學戲劇組走出來,最後赴外修讀專業回流的劇場工作者,在帶領三年的小學校際戲劇比賽期間這些問題不停纏繞在我的內心,到底在現有的教育體制中戲劇教育工作還能給予參與學生怎麼樣的藝術冶煉?

    過去三年的戲劇比賽中,我嘗試過肢體劇、外星語劇、集體創作、霸凌議題等等,哪怕我的學生只是小學,我仍然認為戲劇藝術既然有條件出現在餘暇活動裡供學生選擇,那它就不應該僅是一項技能,而是提供了看世界的視野,而戲劇也不止是喜怒哀樂的載體,更是提出問題的地方。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 戲劇其中一個迷人的

    地方在於「人」

    (節錄)

    文:莫群莊

    前陣子數數手指,還笑說在勞校中學擔任戲劇社導師差不多八年了。看著每年都在進步的學生畢業,迎來新一批的學生,整個團隊氛圍又再次重組適應,是這些年的感慨。但仍有學生畢業後對戲劇感興趣,並持續探索發展。更有些畢業生在校際戲劇比賽時回來幫忙帶領學弟妹,作為導師也倍感欣慰。

    戲劇其中一個迷人的地方在於「人」。在校園的戲劇課與一群青少年創作,聚集了各式各樣不同年級的學生,大家互相信任,毫不保留地去嘗試、去尋找、去分享,對我來說這一切非常珍貴。在過程中,他們可愛的模樣也在不斷提醒我反思一切的根本,並希望可以透過每次創作,嘗試帶領學生們以更多角度切入看世界發生的事情;在分析每個角色的背景及動機時,同理他人並反思生活,從而理解自己多一些,就算只是多問了為甚麼,對我來說,這也很不錯。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圖片來源:勞校中學網頁

  • 遠方現場

  • 英格蘭藝術委員會

    文:李雅瑜(英國)

    Mind the Gap 劇團藝術總監

    英國藝術發展蓬勃,英格蘭藝術委員會Arts Council England(ACE)實在應記一功。這個二戰後成立的法定機構獨立於政府,七十多年來資助本地大小藝團及主導不同地區性計劃。ACE資金主要來自政府撥款及博彩收益,2023-24年間預算將撥出超過六億英鎊資助款項。

    ACE現時有三大旗艦資助計劃。第一是資助額最高至一萬二千鎊的「個人發展資助」。這項資助讓藝術工作者自訂進修計劃,例如海外交流、尋找合作夥伴、學習新技能、及藝術家進修時的個人薪酬等,一個人就可以申請。第二是資助額由一千鎊至十萬鎊的計劃資助。計劃資助亦有分「研究及發展」和「巡迴演出」,研究及發展資助類別並不需要包括演出,而多於一個場地演出已可界定為巡演。申請計劃資助通常需要已找到合作伙伴,巡演更需要有觀眾發展策略、風險評估、簡單環境影響評估等。而第三個旗艦資助計劃就是國家選輯(National Portfolio),亦是程序最繁複的一個。

    國家選輯大約類似香港藝術發展局的三年資助計劃。2023-26全英格蘭(不包括蘇格蘭、威爾斯及北愛爾蘭)有九百八十五個國家選輯藝團。由於是公帑,每個團的資助額都是公開資料,全表可看以下連結(https://www.artscouncil.org.uk/how-we-invest-public-money/2023-26-Investment-Programme)。可是由每年獲撥款二千四百萬的國家歌劇院,至獲撥款一萬多的地方小藝團也要跟隨同一個程序及類似要求,對小型團體來說就有點吃力。至於國家選輯藝團的要求,請看下回分解!

    圖片來源:www.artscouncil.org.uk

  • 關於觀點

    文/梁海彬(新加坡)

    新加坡劇場工作者

    每次進行觀點訓練(Viewpoints)工作坊,面對一群充滿期待,蠢蠢欲動的學員們,我都會對他們說,第一堂課,我們坐下,一起看空間。

    空間,有什麼好看?

    看地板,看門牆,看窗,看燈管,看其他學員們煞有介事地觀看空間……大家的心開始不安。我們是來演戲的,為什麼坐在這裡看著虛無。

    看空間以後,在空間內設定了工作範圍,邀請學員們一個個輪流踏入「舞台」,站著,不動。其他學員們則練習觀看,看空間裡一個如如不動的身軀。

    舞台如白紙。一個一個的身軀,輪流佇立在「白紙」上,像是在宣紙上滴墨。慢慢地,邀請更多人一起站在空間裡,一點一點的「墨滴」,形成了一幅畫。每個學員都是自主的個體,有意識地「作畫」(composition),集體創作。

    這樣一堂課,可以花上好久的時間。

    「看」,是觀點訓練的關鍵。

    練習觀看、觀察、靜心凝望,與空間進行語言之外的對話。

    漸漸地,除了門牆窗戶、除了地板天花板,其他的細節也會出現在眼前:空間的深度、寬度、燈光的色澤、空間的影子、線條⋯⋯

    好玩的是,這一切本就都存在於排練空間裡。觀點訓練讓演員在最熟悉最日常的事物中重獲「發現」的能力與樂趣。

    所以更準確地說,「無預期地看」,是觀點訓練的關鍵。不妄下判斷,除去自己心裡對這個世界固有的「我知道」和「想當然」。

    一旦練習「無預期地看」,便是打開了心理空間,通過覺察的能力,讓自己有更多的發現。

    觀點訓練是解構的方法。觀點的發現者Mary Overlie(她堅信觀點不是她發明出來的,觀點是本來就已經存在的現象,只是被她發現罷了)把「表演」解構成六個元素(時間、空間、形狀、身體運動、情感、故事)。這「六觀點」的本質是橫向的。情形就像一串被扔在桌面上的鑰匙,所有鑰匙的價值平等。

    在這樣的橫向結構中,每一個元素的作用不同,但價值一樣。在訓練時,表演者和其他表演元素亦是相同。我們擺脫了演員至上、或導演至上、或台詞/故事至上的固有縱向結構。

    解構,是為了平權。當每個表演元素都被賦權,創作者就有更多探索與發現的可能性。

    我愈發覺得,我可將觀點稱之為「觀照的藝術」(The Art of Noticing)。演員在觀照中,體察外界,發現自己的盲點、偏好、執著、習性。

    掌握了觀照的藝術,演員獲得了自主,無需過於依賴導演為其給予指導;甚至可以與導演一起共創表演。

    演員們先學習看、繼而學習聽,爾後學習佇立於空間。之後再學習行、走、坐、臥;練習發聲、對話⋯⋯ 在越來越複雜的要求下,他們必須依然保持觀照的能力。

    演員成了異常敏感的感受體/共鳴器,善於接收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訊息。

    所以,觀點訓練也未必是看、也未必是聽、也未必是行走坐臥的訓練,而是感應力的練習。觀點訓練的演員在練習讓周身有感應,讓身心隨感而發、有觸必應。

    觀點,應該稱之為「感應的藝術」(The Art of Vibrancy)。

    前文一大串文字,竟成了滿紙空言。

    但面對無形無相、無招無式的觀點訓練,這麼一番假語村言,似乎亦不為過呢。

    圖片來源:The Art of Noticing(網上圖片)

  • 既無遠方,亦沒現場

    文:鄧世昌

    編劇,黑目鳥劇團藝術總監

    目前為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博士學生

    考慮如何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拖延了很久,因這陣子莫明地心裡有一種怪異感。我重新思考專欄名稱「遠方現場」的意思,它的意義,和它向作者發出的聲音、導引的方向,它像是迫使我提供身處海外的、我所接收到的、獨有的資訊。既是由劇團辦的文化刊物,資訊內容亦務必要圍繞著劇場,可是,在大約兩個月前的上一篇完成之後,我的狀況大概是,我既沒有在遠方,也不在現場,這讓我需要安靜坐下思考一個問題,「我在那裡?」

    回顧這兩個月的日子,大部份時間都在閱讀,部份讀者可能知道的是,我正在讀書,剛剛學期完結前寫了一篇關於挪威劇作家Jon Fosse的論文,準備於年尾的研討會發表,也因此大部份時間我都在閱讀相關劇本和理論,physically宅在家,沒有到劇場,所以「我在書本裡。」除了讀書之外就是教授網上課堂,工作是備課、閱讀學員的劇本功課和提供意見,談創作的方向時也閒聊近況,聊寫作的樂趣時也閒談我的學習,學員來自不同時區,大家訴說著大小城市形形色色的劇場活動,這些時間「我在雲端上。」最後還有這數年來持續發生的,每隔一兩個月朋友們到訪探望相約飯局。聚會時密時疏,劇場朋友居多,我通常來者不拒都見面,見面不免口水多,把握時間歡樂抱怨是非八卦秘聞全傾吐,因此我有時會懷疑,我比一些身在香港的劇場人更知道香港劇場的狀況,感覺彷彿「我在香港」現場。

    我嘗試回應自己最初的問題「我在那裡?」,也嘗試回應近年大熱的一些關於「離散」的創作。「離散」也許已經完結,我只是住在一個半小時左右機程的對面海,跟從前我搭車從港島經屯門公路塞少少車回市中心再走路回家差不多的時間。我嘗試把「離散」兩字淡化,如水墨畫般散開至留白。「離散」或許從來未曾停止過,或相反是還未開始(未知的大離散覆蓋近年的小離散),它是在歷史進程上循環不斷發生的小菜一碟,導致我們如此的驚訝是因為強勁的「凝聚」。

    「當『凝聚』發揮到最大限度招徠外力迫出『離散』,而『離散』的極致亦提供養份給下一輪的『凝聚』」我希望這不是一句金句,而是法則。

    若果可以的話,既無遠方,亦沒現場。「遠方現場」這四字製造了距離感,欲藉內容拉近讀者與作者,本質上卻向背道而馳,然而以上所說的,亦是一個反面的證明。吊詭的是,正正因為我在「遠方」才能夠有所感,如此的我才能寫出這篇文章,也因此,我並沒有違抗專欄名稱向我發出的要求(請不要炒我~)。

  • 今個月睇呢本

  • 當我迷失時看的書

    ——《另類的出口》

    (節錄)

    文:徹

    當我們越來越被影像支配我們的生活時,我們還有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一下影像之於我們的意義是什麼呢?又尤其對於創作人而言,我們其實是在被動地滿足日常對「畫面」貪得無饜的渴求,還是在對能與其他「秩序」和平共存而作出嘗試?

    「關於繪畫,現代人誤以為(後現代主義亦未予以更正)藝術家是創造者。相反的,他是接受者。看似創造之舉,實際是為他所接受的東西賦予形式。[⋯⋯]而當畫中形象非複製現實,而是一次對話的成果時,畫中物便說話了,只要我們傾聽。」

    「淺談可見之物(獻給伊夫)」(p.19-24)

    當然,在作出嘗試的同時,我們還要小心,不要因預設了的目的或預期效果,而忽視了被訴說事物本身的聲音。我們應當追求與珍惜的,是對話,而不是主導。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另類的出口》(The Shape of Pocket)

    作者:約翰.伯格 (John Berger)

    譯者:何佩樺

    出版:麥田出版

  • The Âtre 生活

  • 黑盒幕後的魔法師

    —— 劇場化妝師孫盧利時

    (節錄)

    文:卓早言

    從化「靚女」到化老人的生涯

    Nicco的劇場化妝生涯,從2013年開始。當時她已是一位化妝師,主要以化新娘或其他「靚女妝」為主。有次,她的一位客人突然急call她,希望能協助為她的演出化個老妝,Nicco在youtube惡補下,勉強完成任務,卻由此契機推開了她人生中「劇場化妝師」的大門。她於該年入讀了澳門演藝學院戲劇學校的兩年舞台化妝基礎課程,跟著老師陳明朗(朗哥)從最基本的素描學起,後來有機會在演藝學院每年的大型製作及匯報演出中實踐,畢業後更有機會擔任朗哥的助教,並開始慢慢與劇組合作,參與大小演出的化妝工作。

    對她來說,劇場化妝與其他化妝最大的分別,是可以做很多日常生活中不會遇到的角色。「它不只是單純地把妝放上去(臉上),而是需要了解角色的性格,需要什麼,或者放在這個人上,怎樣可以令他在造型上更貼合角色的性格。」她由此發現自己需增加腦袋資料庫的容量,開始在路上觀察不同的路人,不同年紀人士的髮型、服裝、神態一一植入腦海之中,再應用在工作之上,令她逐步找到滿足感。

    「劇場化妝是需要放大一些東西的,因為需要解決與觀眾距離得遠的問題。普通人覺得最大的分別就是輪廓,除了這樣之外,其實很多東西,都要我們放大。譬如有一些立體面的放大、表情位的放大、頭髮的尺寸要放大,因為你要觀眾可能坐到第十行,都要看到演員的眼神、表情,其實我們也要某程度上在妝面上要放大他的眼神。」

    (全文可於紙本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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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書齋

    澳門高地烏巷39L號地下